大乖说。
这时,楼道里有动静,张朝正往外走,大爷正要回头,被大乖搂住,一口就亲在了大爷脑门上,大爷把他推开,“你小子干什么?”
不一会儿,楼上又传来动静,大爷抬头,看到三楼的窗户开着,大爷抄起电棍,开了教学楼门锁,往楼上冲去。
楼上张朝赶忙从窗户跳下来,和大乖翻出学校围墙。
几分钟后,大家跑累了,都坐到墙根下,呼哧呼哧喘气。
张朝把姜暮那个二寸照片从裤兜里拿出来,大乖和棍哥凑过来也看。
大乖笑,“小学二年级的档案照吧,照的跟咸菜疙瘩似的。”
那是张黑白照片,小姑娘显得灰头土脸的,头发有些长,挡住了眼睛,脸蛋也没长开。
大抵证件照片都没有好看的。
张朝小心翼翼地撕掉背面的胶水,不爽道,“你懂什么。”
棍哥完全没搞清楚重点,纠正道,“入学档案应该是一年级照的吧。”
大乖,“撕了人家档案,别说这事儿是我们陪你干的。”
一滴汗滴落,张朝又擦了擦照片,小心翼翼揣回裤兜。
……
姜暮一路想着张朝,不知道那几个朋友突然跑到哪里去了。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附近的街道上逡巡。
街对面的小狗蔫蔫地都在水盆里泡着,猪肉铺里的猪肉又干又黑,象棋摊摆着没有下完的棋局,小卖店门口的铁皮水桶里浸泡着地产汽水,劣质的纸标被浸泡得散碎,成年人们不爱动,只有小孩子们拿着玩具手铐,做着游戏。
天太热了。
但在这诚挚的燥热的缝隙里,她却看到了正在远处盯着她的谢东。
姜暮装作没看见,看了看时间,径直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第68章案发后第九天西装
武芝华的店面重新营业,积压的工作仍没完成,虽然姜暮有帮忙,但无法缓解她的压力。
整个上午就这样在缝纫机的哒哒哒声,尼龙布料的聚酰胺纤维味和电熨斗过度加热的烧焦味道中温温吞吞地过去了。
客人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取走衣物,她们满意的笑脸为这间裁缝铺增加了一点温情和信念。
姜暮时常看着那堆积如小山一样的衣服出神,对于完工进度感到震撼。
她一件件拎起,放到熨烫台上,道,“没剩多少活了,真快。”
武芝华肿着眼皮,神色倦怠,头发也蓬乱乱的,像是有一肚子心事,她压抑着嗓子眼里的干涩和热痛,嘶哑出声,“从前积压的活,不能让顾客再等了,我也不能再等了。”
窗外“哗”
地一声下起大雨,一瞬间,整个世界陷入了慌乱之中,加速骑车的人,奔跑的人,梗阻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这雨真是突如其来。”
姜暮说。
武芝华把刚改好的红色裙子抖了抖,剪掉线头,问姜暮,“会熨衣服吗?”
“会。”
姜暮点点头。
她绕到工作台另一边,铺上一块乳白色毛巾,均匀地洒上水,将裙子平铺在上面,目光掠向窗外,等熨斗烧热。
烈风催动的云海,摇撼的树,勾勒出街道凌乱的美。
姜暮道,“下这么大的雨,这几天客人会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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