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里放牛?”
“嗯,这里,那里,还有那边……你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是。”
“果然比德国大多了。”
“没啥用,没啥用,就是大。”
出乎迈克尔意料,昆尼西对农场生活适应良好。
十多年过去,小镇却好像没怎么变过。
酒吧还是那家,餐馆的菜单仍是那几样东西。
昆尼西在大城市纽约时时流露的挑剔消失了,他温和地听着迈克尔的介绍,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参观镇上唯一的学校——学校有点儿变化,修了一座新运动馆,终于聘请到一位法语教师。
他还去邮局买了几张明信片和邮票。
小小的邮局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迈克尔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迈克尔。
工作人员明显把他俩当成了无聊的游客,掩饰不住好奇以及乡下特有的、对“傻帽城里人”
的轻微蔑视。
“要寄走吗?”
迈克尔问,用德语。
“不。”
昆尼西用英语回答,“太远了。”
约翰?亨特死了,几年前死于酗酒引发的肝病。
镇上人提起他,都用“那个疯子”
来指代。
迈克尔伤神了一会儿,给昆尼西讲了约翰的故事。
“对于约翰来说,战争似乎一直都没结束。”
他说,风吹过午后寂静的街道,“他走不出来……”
“他解脱了。”
昆尼西简略地说。
玛丽尽职尽责地修缮了迈克尔农场的房子。
即便如此,那间小屋比起昆尼西在慕尼黑的住所,仍然只能用“简陋”
来形容。
昆尼西却兴致勃勃,推开各个房间的门,好像在玩某种探宝游戏。
“这是你小时候住的?”
他光脚站在房间正中央,罕见地兴奋了,“你的书架上没有书……我可以打开柜子吗?”
“随便,随便,你想干啥都行。”
迈克尔坐在光秃秃的小床上,昆尼西打开那些柜子和抽屉,翻出几个笔记簿。
“哦,那是我写的作文吧?”
迈克尔探头,“我写得可差劲了,老师说,我的脑子让风吹干了,脑袋里塞满了干瘪的草。”
“我也不怎么会写作文,我文科成绩不是那么好。”
昆尼西饶有兴致地阅读那些傻得出奇的作文,又找出一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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