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夜,季长善站在门内,苏涵水站在门外,她望见季长善的刹那,对方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惊讶。
苏涵水仅用三秒钟就完成审视,她面前这个女人和彭朗很有夫妻相,这么晚了,她穿着家居服在一个男人家里,能做些什么呢?
女人的直觉和逻辑同时敲响警钟。
苏涵水佯装若无其事,问朗哥在家吗。
季长善左侧的眉毛轻微抬高,苏涵水发现对方有所诧异,更加确定季长善和彭朗关系匪浅。
苏涵水经过季长善,走到彭朗身边,眼睛瞥到客厅墙面上落着电影幕布。
她推测季长善在彭朗家待了挺久,不知看了一部电影还是两三部。
苏涵水重新看向彭朗,水蒙蒙的眼睛漫出笑意,“今年还是打火机,送惯了也懒得换。”
说者有心,专为了试探听者有没有心。
苏涵水用余光留意门口,不出所料,季长善很快对她的话做出反应。
季长善抱起双臂,防御的姿态让苏涵水稍微一瞥就瞧出端倪。
她心里大致有底,等季长善走后,像真正的朋友一样落落大方,开门见山问彭朗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彭朗无所谓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婚姻状况,于是回复道:“她是我太太,住隔壁,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说完,礼节性询问苏涵水想喝点儿什么。
她目光定在彭朗脸上,三五秒没说话。
彭朗知道苏涵水喜欢喝热巧克力,但是从来不特意往家里买可可粉。
他转身打开橱柜,随手翻出一袋瑰夏咖啡豆倒进机器按下开关,细微的运作声中,苏涵水坐到他的沙发上,低眼扫过茶几角落,望见一只空荡荡的水杯。
这可能是他太太用过的杯子。
苏涵水摸过玻璃杯在手里把玩。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再像十几岁的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动不动就咄咄逼人,那样只会把男人越推越远。
彭朗端来一杯咖啡,她接过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
他绕到沙发另一边,扯开半扇窗帘,对面的公寓楼亮几窗灯火,颜色各异,他阳台的玻璃门映照光影,客厅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溶于玻璃,一切都很沉默。
茶几上摞着一堆画册,几部碟片散在最顶上,彭朗拿过《苦月亮》的碟片包装,正反面看了两遍。
他在等待苏涵水有话就说,没话就主动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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