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脑子一转,立即佯装出一副可怜样:“哎呦,疼,疼死了。”
纪征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教室里,走向一面正对着阳光的窗户。
玻璃都破了,阳光雪亮亮的洒进来,连皮肤下的血管都能看清。
窗台很宽,看上去还算干净,纪征拉着他斜坐在窗台边,然后把衬衫胸前口袋订着的一颗银色纽扣扯掉。
纽扣不是用线缝上去的,而是用两根细细的弯针卡在了衣料上,当做装饰用。
纪征把弯针拧直了,温声道:“木刺太老,又脏,不尽快挑出来可能会感染。”
夏冰洋抬起右腿踩在窗台上,蜷曲在胸前,下巴垫在膝盖上,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纪征的脸,微微扬着唇角道:“但是好疼啊,怎么办?”
他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连自己都蒙骗过了,和腰上被插了一刀还能扫街追流氓的夏冰洋判若两人。
纪征自然也被他骗过了,以为他当真怕疼:“我轻一点,如果疼了就告诉我。”
夏冰洋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其实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扎了根木刺的手上,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纪征。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纪征不穿西装的样子,身着正装的纪征固然很好看,但是通身的气质太过精干,总给人不可近身的疏离感。
而此时换下正装的纪征则更多了几分持重与温柔,失去硬线条的着装抹掉了他气质里一种逼人的清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纪征一心二用,低头专心用细针挑着他掌心的木刺,还能兼顾到他们为什么能在这间教室里见到彼此的问题。
夏冰洋把目光往下移,移到他因天热而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先从纪征小臂的肌肉线条判断出纪征一直有健身,才说;“查案子呗。”
纪征转头向窗外看,看到的已经不是他刚才看到过的水稻和花田。
而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狭长的湖泊,湖泊周边生长着茂密的蔺草,柔韧的身躯随风摆动,像翠色的海浪一样在翻滚。
几只体态优美舒展的鹭鸶或立在湖边,或从湖面上飞过,那场景像一幅画。
夏冰洋也看看窗外,道:“这地方三年前就被建成一座自然保护区,现在叫白鹭滩湿地。”
“居民呢?”
“全都迁走了,搬到了市区。”
气温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炎热,了从遥远的湖边吹过来的风还有些凉爽。
纪征回过头继续挑扎在夏冰洋掌心的那根木刺:“这所学校也荒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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