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棉这才反应过来,终于觉得浑身暖了一些,偷偷隔着屏风看了眼外面,轻声说道:&ldo;你出去吧,我不打紧。
&rdo;&ldo;不打紧?&rdo;他微微扬了尾音,他顺着她的手往上探了探,也是凉凉的,不由眉头都皱了起来,&ldo;她胡闹你就跟着胡闹?自己什么身体不清楚?&rdo;苏锦棉被他训得有些心虚,可本来就有些委屈了,他这会疾言厉色的,不免面上都没了笑意,就垂了眼挠着他的掌心。
&ldo;刚才本是想来你这里避下风的,可是我一向不爱走那样的桥……&rdo;她抬眼看了看他,见他面色平静,又补充了一句,&ldo;被冷风吹了吹,也清醒了些,就不想打搅你。
&rdo;&ldo;不想打搅也打搅了。
&rdo;他轻叹了一声。
待暖了她的手,这才又摸了摸她的脸,看她脸色实在不好看,眉头也皱得紧了些,&ldo;那丫头没轻没重的,真要罚她了。
&rdo;苏锦棉不说话,拥着被子一卷,侧过身子闭上眼睡觉。
外间还有人,他实在是不宜陪她多久,她这么一闭眼,显然也是在赶客了。
小陆子把暖炉拿了进来,他微微掀开被子,摸着了她的手,把暖炉放进她的手边,&ldo;睡醒起来喝碗姜汤,有事便叫我。
&rdo;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来,随即让小陆子又搬来个暖炉放进来,在塌边站了片刻,这才走了出去。
苏锦棉没有睡意,见他走了,便睁开眼来。
头顶的雕花甚是好看,她盯着花纹看了许久,也有了一些困意,刚闭上眼,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划了下来,她抬手一摸,自己也愣住了。
终究还是在意的吧。
哪怕真的很喜欢,可也不想委曲求全。
其实八王爷的性子她也知道些,不喜欢的不会靠近,哪怕是看一眼都懒得。
喜欢的,就占为己有。
可他的身份地位却始终让她有着顾虑,这并不是她聪慧强大起来就能改变的,而是世世代代延续下来的老祖宗的规矩。
若哪一天,他腻了倦了,又或者登基为皇,这一日总是无法避免。
她把手缩回了被子里,掖着被角,偷偷下了决定。
真有那么一天,她迟早会踏出王府,哪怕只是一个人过,也能眼前清静。
待她睡醒,已经是下午了,阿萝就在她榻前搬了个小凳子坐着,见她醒过来,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苏锦棉透过屏风往外看去,只朦朦胧胧地看见几个人影,外间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她根本听不清。
阿萝猜测着她这会也该醒了,就把姜汤绊了糖先小火热着。
她拥着毯子坐了片刻,阿萝就把姜汤端了过来。
终归是有些不小的动静,又离得不远,一下子就能听见了。
外间似乎是顿了一下,随即便听见八王爷问道:&ldo;棉儿醒了?&rdo;她抿了一口姜汤,辣的嘴都有些烫,掩着唇咳了好几声才回答他,&ldo;恩,醒了。
&rdo;他倒是没过来,在外面又耽搁了一会,就潜了人先离开,他这才绕过屏风走过来,让阿萝去吩咐备上晚膳,就在这里用了。
她捧着小碗一口口咽着,咽的颇有些费力。
等一小碗喝完,唇都已经被烫得微红,她吐了吐舌头,只觉得从嘴到胃里都火辣辣的,灼烧得她浑身都有些热。
他拈起碗边的一块蜜饯喂进她的嘴里,眼底带了薄薄的笑意,&ldo;怎么跟小孩儿一样?&rdo;&ldo;我出来那么久,该回去了。
&rdo;亭子里四面的窗都关得紧紧的,她也看不出天色,只知道时间是不早了的。
八王爷就在她的榻前坐了下来,摸到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温度暖暖的,他这才松开了手,&ldo;不急,已经让人回去说一声了,这几日就歇在我这里,进完宫我再送你回去。
&rdo;苏锦棉大惊失色,&ldo;这不妥。
&rdo;&ldo;哪里不妥?&rdo;他勾了勾唇角,眼底还蕴着笑意,&ldo;棉儿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在夫家留宿几天哪里不妥了?&rdo;哪里妥了?她暗暗腹诽了一句,很是不情愿,&ldo;八王爷也说了,是未过门!
&rdo;&ldo;我向来不看重这些礼节。
&rdo;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ldo;本王就算不墨守成规又如何?谁敢说不是?&rdo;依然是他惯有的轻佻和邪佞,她却突然笑了起来,&ldo;八王爷何必寻我开心。
&rdo;他拈起她鬓边的一缕发,语气却突然放轻,&ldo;再有今日之事,我绝对不饶你。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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