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依稀从她挥下马鞭时的喝声中,听出那强行按捺下的汹涌情绪。
薛忱心中黯然,双肩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哑叔只道他冷,&ldo;呼&rdo;地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他严严实实地包住。
薛忱回头微笑,&ldo;我不冷,哑叔,您披上吧。
&rdo;哑叔却将胸膛拍得嘭嘭响,再将手举过头顶,大意就是:我这么高大,这么结实,不怕冷。
薛忱轻声道:&ldo;辛苦哑叔了,若非要赶时间,我又是这种身体,小坎他们又不够力气,也不敢劳动您老人家。
&rdo;哑叔拼命摇头,又咧开嘴笑,兴奋地将手向四面八方指。
小坎在后面的马上笑道:&ldo;公子,哑叔这回托您的福,不用守天一楼,能出来走一趟,他正兴奋着呢,只怕浑身都是劲,哪会觉得冷?&rdo;进鲁口镇的客栈时,已近子时。
薛蘅再心焦,也知人马都需歇息,否则这样下去,只怕还未赶到安南道,都会累死。
草草吃过点东西,小坎小离取出丹鼎和火炭。
薛蘅与薛忱忙到后半夜,小心翼翼地开启丹鼎,又同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片刻后,薛蘅振作起来,道:&ldo;再减。
&rdo;&ldo;好……&rdo;薛忱刚开口,见薛蘅剧烈咳嗽了几声,忙改口道:&ldo;明晚再试吧,等会天不亮又要赶路。
你受得了,我可有点扛不住了。
&rdo;薛蘅默默地摇头,薛忱也觉心情沉重。
平王的信显然是回给谢朗的,景安帝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接见臣子、处理政务了。
弘王逼得紧,平王不但出不了王府,连陆元贞他们都被监视。
朝中重臣们每日为了要不要讨伐&ldo;哗变&rdo;的神锐军而争吵不休,现在谢朗又生死未卜,也许,真的只有尽早制出琅玕华丹,才能力挽狂澜。
大白的爪子受伤,飞到孤山时已近腐烂,还有那块白布、那潦草的字迹,都可以说明当时的形势有多危急。
此去安南道,还能看到那笑得爽朗如骄阳的英俊少年吗?薛蘅低声道:&ldo;二哥,真对不住,连累了你……&rdo;&ldo;又说这样的话?&rdo;薛忱板起了脸。
薛蘅觉眼眶有点发烫,低咳一声,小坎忽然冲了进来,扬着手中的东西,叫道:&ldo;阁主!
快看!
&rdo;薛蘅接过,低头一看,猛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张官府的告示,白纸黑字,话虽简单,意思却很明白。
&ldo;兹奉圣谕,着前骁卫大将军谢朗在一个月内到官府投案,交待铁御史被害之真相,谢氏一族仍着府内居住,不得外出。
&rdo;薛忱见薛蘅面色不对,抽过她手中的告示,看罢,抽了一口冷气,&ldo;怎么会这样?明远到底出了什么事?&rdo;薛蘅沉默良久,方轻声道:&ldo;二哥,恐怕,我们要改道进京了。
&rdo;五九、闯宫瑞丰楼在涑阳称得上名副其实的&ldo;第一楼&rdo;。
三层楼,七八十个大小阁子,朱栏碧瓦、雕梁画栋,又建在涑阳最宽阔的御街旁。
因为御街直通皇宫的玄贞门,掌柜便将临街一面增修了飞桥露梯,让客人可在二、三楼的阁子里凭栏俯眺,或俯观御街人群熙攘之盛况,或眺望巍峨浩丽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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