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光碗中汤饭之后,他很自然的低下头,用舌头舔净了地面上的饭粒。
沈子靖觉得这一幕是不堪入目的,但是忍住了,并没有失态怒骂,只是低声咬牙道:&ldo;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也能算个人?&rdo;沈嘉礼轻轻喘息着,脸上带着一点笑意。
他吃饱了,五脏六腑都被热饭熨帖的很舒服。
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讲,乃是难得的享受。
他知道沈子靖在训斥自己,然而没关系。
在日本人的监狱里活了小半年,他已然完全没有了脾气。
蜗牛似的退回到他的被窝里,他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沈子靖的声音还在上方盘旋,嗡嗡的,和他之间隔着一层薄膜,让他始终不能领会。
而沈子靖看他如同一条死狗一样,却是忽然起了促狭、或者说,是作恶的心思。
走近一步弯下腰,他伸手掀开棉被,随即就将沈嘉礼拦腰抱了起来。
沈嘉礼本就矮小,如今又是消瘦之极,越发的没了份量。
他抱着这么一把骨头转过身去,朗声笑道:&ldo;三叔,你老人家也别总是高卧了,侄子带你出去逛逛,如何?&rdo;答复他的,是沈嘉礼的哀鸣。
他以为自己又要被带出去受刑了,所以在沈子靖的臂弯中奋力挣扎惨叫。
当沈子靖的脚步迈到门外时,他惊惧已极的睁大眼睛,身体却是突然又软化了,两条手臂垂下去,随着沈子靖的步伐来回晃动。
&ldo;我不知道。
&rdo;他流出眼泪,抽泣着喃喃自语:&ldo;我不知道。
&rdo;然后他哮喘似的连吸了几口气,扭头呕出了一口米饭。
沈嘉礼被沈子靖扔回了地上。
他瑟瑟发抖的呕吐不止,吐光了米饭,又吐出了几口血。
呕吐过后,他开始咳嗽。
他的咳嗽是一场持久战,没完没了,一直咳到他气若游丝了,还能看到他的肩膀在抽搐似的一耸一耸,只有出气,没有声音。
沈子靖嫌他脏,一脚把他踢回了房中。
他却是很安心,也不知疼痛了,四肢并用的要爬回他的被褥。
沈嘉礼,断断续续的,咳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沈子靖心烦意乱的下楼去看他,就见他裹着棉被躲在角落处,面色青白,嘴角处有隐隐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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