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盈下意识地推了常文恩一下,冲过去看自己儿子,常文恩的头咚地一声磕在床头柜上,很疼,他是忍不了疼的,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倒是没有大声哭,常瀚听见屋里吵闹,走过来看,只看见常文恩蹲在地上捂着头掉眼泪。
他问常文恩怎么了,任一盈气的半死,抱着小婴儿哄,“还问还问!
奶瓶都灌满了,掉天恩身上,你怎么不问问天恩啊?”
常文恩眼睁睁看着自己爸爸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小儿子,撩开他的衣服看有没有砸坏。
那一瞬间,常文恩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冷,虽然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才明白如坠冰窟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在这一刻,他切身体会到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常瀚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父亲。
常文恩没有再哭了,他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心想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在家里掉一滴眼泪,不管再难受也不会,还有,如果常瀚再问自己爱不爱他,那么自己的答案一定是不爱了。
大年初四这天,何跃一家人回来了,让常文恩去玩,常文恩去了,也不太高兴,何跃抱着他给他看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和零食,他也蔫巴巴的。
“恩恩,你怎么了?”
何跃捏他的脸,“过年过的不高兴了?”
常文恩说没怎么,何跃把猫抱过来给他玩,他才开心了一点。
晚饭很丰盛,余春蜓做了很多他爱吃的,又给他包了红包,常文恩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果是从前,他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爸爸都不爱自己了,别人对他太好,他心里很不自在。
余春蜓非要给他,他只好收下,又偷偷地把红包给了何跃,何跃很惊讶,问他这是干什么,常文恩犹豫了好久,才说了实话。
“你爸爸怎么那样啊?”
何跃很惊讶,“他真的没问你一句?”
常文恩无所谓地点头说是,何跃想了一会,把红包又塞进常文恩的口袋里。
“我妈给你的你就拿着呗。”
何跃说:“你爸对你不好,和别人对你好有关系吗?他对你不好那是他的事,我虽然嘴上总说你烦人,可是我觉得你特别好,特别可爱,我最喜欢你了。
等你读初中了,我读高中,咱们俩一起考那个私立的中学,它有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到时候你住校了,就不用和他们住一起了。”
常文恩开心了一点,爬到他的床上从床头拿着自己的忍者神龟,他递给何跃看,“拉斐尔和爱因斯坦都想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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