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你又逃早课?”
糟糕,竟然与赵师兄狭路相逢。
眼见兜着的银杏果藏也藏不住,男娃娃立刻扯出一张笑脸迎上去:“师兄莫怪罪,小师弟我这是为孝敬师傅。”
储栖云是苍阳道人关门弟子,年纪最小,格外受人爱护。
他此时正值孩童心性的年纪,顽皮无比,偏又生得眉目清俊,机灵可爱,像个玉琢的小娃娃,教人怎样都舍不得重罚。
赵师兄故作严厉,瞪了他半晌,最终偃旗息鼓:“还不快回去诵经?”
储栖云笑得,这回算是又躲过一劫,内心雀跃无比,脸上却还装作知错之状,三步并五步跑回山上去了。
虚鹤观今日似与往常有所不同,储栖云将银杏果藏在衣兜里头,躲在石柱后面,瞧着师傅及一众师兄站在山门前,似在恭迎某位达官贵人。
那人派头十足,上山之时,身后跟了百十人,有宫奴也有护卫,想来身份不凡。
只是这等身份来头的人,竟亲自抱了一名孩童在手中,一路疾步上山,走向虚鹤观内。
储栖云躲在远处,踮起脚来张望,只可惜实在隔得太远了些,实在瞧不真切。
也罢,这些达官贵人之事本就与他这等小道无关,储栖云本也没有兴致一探究竟,脚步一转,捧着银杏果去了后厨。
在厨房里银杏果飘香时,他又遭赵师兄捉个正着:“小师弟,你竟在这里偷闲!”
储栖云一惊,想掩饰已来不及,索性将银杏果尽数奉上:“师兄莫张扬,这些都孝敬你了。”
赵师兄见这孩子满是讨好之意,故意说道:“方才不是还说要孝敬师傅的?”
储栖云灵机一动,笑得眉眼弯弯,小狐狸似的精明:“师傅那份我再打些来烤。”
“你啊——”
赵师兄一戳他脑门,只笑道,“师傅在承天台西南角厢房,正寻你呢,还不快去?”
“是。”
储栖云当即要走。
“慢着——”
赵师兄见银杏果还放在灶台上,当即拿了塞给储栖云,“孝敬师傅去。”
储栖云眉开眼笑,捧着小磁碟便去寻师傅。
承天台西南角,有厢房间,本是供香客暂居之所。
而如今,香客早被劝离东离山,依照苍阳道人之意,自今日起,三个月内不再收外人留宿。
储栖云走进厢房,见师傅正为一名孩童施针。
那孩童似患重病,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哪怕是银针刺入手腕穴道,也只略略抽搐几下手指,毫无转醒迹象。
储栖云在一旁静静站着,却是瞧呆了——他自幼无父无母,无姓无名,只能沿街乞讨为生,后来才随师父走入虚鹤观前,也算得走南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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