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归雁再度上前之时,大火已将次迦围住,任谁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得人了。
赫连归雁倚门扉前,讥讽问道:“这些时日以来,你就一直期盼着与我同归于尽?”
次迦不曾说话,跪坐于火幕之中,缓缓合眼,恍如疲乏至极。
赫连归雁恍然想起,他们初遇之时,是在望月边城夜宴之上。
这个人自幼沦为脔童,经手数人,又沦落在言氏某王爷手中。
他似乎早已厌倦了欢爱之事,也腻烦了遭人玩弄,纵使身已情动,神情里头却总是懒惓而漠然。
初见之时,次迦正靠在原主人怀里,被灌了满满一盏烈酒。
他衣衫不整,微醺时面带薄红,眸光流转之间,却满是疏离漠然,眼中只含着淡漠的微光。
赫连归雁犹记得,他觉得此人像极了珍珠,被大漠风沙磨去了光泽,虽已黯淡,但仍能一窥往日瑰丽。
只可惜,他与萧玉山生得相似容颜。
初遇之景尚历历在目,而如今已是诀别时。
大火吞噬了次迦,火舌舔舐脸庞,次迦跪坐在地上,迎来期盼已久的解脱。
赫连归雁沉沉叹息,自知再无法相救。
门扉已教储栖云自外落锁,赫连归雁欲破门而出,一连好几番冲撞,皆不得法。
生死关头,他低声喝问:“储栖云,你不想知道那老道是如何死的了?也不想知晓虚鹤观为何覆灭?”
储栖云本欲趁机离去,却在听闻此话之刻,猝然驻足。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立时回身,折返门扉跟前:“你说。”
“先开门!”
赫连归雁以手掩住口鼻,拽住最后一线生机。
“时至今日,你还有筹码来谈条件?”
储栖云冷笑连连,“说出来,或许我还来得及开门。”
“是望月边城的意思。”
赫连归雁陡然又生恶意,语调间刻毒意味显而易见,“苍阳道人欲为你隐瞒身世,违反当初约定,不愿将你交出去。
言氏族人岂能容他如此作为,故而命死士与我一同去往将阳城,在虚鹤观水缸之中下毒,再一把火烧了证据。”
“只可惜,你师傅并未中毒,才遭死士削首。”
“当真?”
储栖云乍闻此言,如遭当头霹雳,问话时声音近乎颤抖。
寻找因果缘由好一番,到头来,人还是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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