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离了宴席,却未回宫就寝,沿着御渠缓步而行,末了,站定在九曲回廊前:“寡人想独自走走,也好散去酒气,你等不必跟随。”
“只是——”
护卫见九曲回廊搭在水上,皇帝此刻又恰逢醉酒,生怕出纰漏,轻易不敢离去。
萧玉山却挥手打断此话,蹙眉道:“寡人何曾醉酒,你等先行退下。”
皇帝之意已决,护卫仆从不敢有违圣命,行礼以后,相继退下。
萧玉山倚在朱漆栏杆旁,且望着宫人渐行渐远,直至宫灯光亮隐没在夜色里,才低声唤道:“人都已走远,你出来吧。”
原来,这回廊曲曲折折,只有星点宫灯高挂在上头,烛影斑驳晦暗,纵使远处藏着大活人,也难教人察觉。
一点昏黄光晕自远处亮起来,犹如明星初升,映着储栖云俊秀容颜。
他提着一盏素色四角宫灯走过来,渐行渐近,遥遥地朝着萧玉山展颜一笑。
若非生性风流不羁,单论相貌,储栖云当得“清冷出尘”
四字。
就比如眼下,他收敛了惯爱玩笑的心性,提灯而来,光影斑驳之间,说不尽的风姿挺秀,恍如画中走出。
萧玉山见此情形,竟心生几许迷离,也朝着他走过去,不由地低声与他问好:“你来了。”
“我一早便来了,只可惜冷风呼啸,险些将人吹到水里去。”
这人一开口,便将那出尘之气一扫而尽。
果真,储栖云便是储栖云,这惯爱玩笑嬉闹的心性,怕是此生难改。
萧玉山却觉得,不改也好,否则岂不是要少一颗开心果。
萧玉山一靠他手背,果真冰凉:“等了多久?”
储栖云仗着四下无人,索性揽萧玉山入怀取暖,笑道:“也不久,大抵一个时辰。”
“平日见你最是乖觉聪明,今日怎痴愚起来?”
萧玉山蹙眉,暗道这人竟迎着冷风站在水边一个时辰。
“若是你先离席,我却未到,岂不是要你来吹冷风了?”
储栖云这才将用心之处一一道尽,“再者,我只想着早些来,便能早些见到你。”
此一席话猝然入耳,直教萧玉山以为暖流忽至,连深夜寒风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经意间,他唇畔已绽开笑意,低声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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