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曾经失去过双腿么?如果现在让你选择是被砍断手腕还是撒一个谎,你会如何呢?哈哈,一个上过战场的武士都得学会骗人,用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手……”
公爵忽然抓起自己的细剑,剑在空气中如银蛇那样流走,昆提良感觉他要攻击自己的胸口,于是下意识地抓起插在桌面上的匕首格挡。
虽然还只是个大孩子,但昆提良在武器掌握上甚至超过一个成年武士。
他从未握过这柄匕首,不知道它的轻重也无从了解它的重心,但从握住它的那一刻起,这件武器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
昆提良切向细剑的末端,这是他从多年街巷的格斗中学到的知识,又无师自通地掌握了。
剑的优势在于细长,它的轻薄使它远比沉重的骑枪、东方人用的环首长刀快,但它脆弱的结构也使得它很难做出“斩切”
这样的动作,它的优势在于直刺。
当它被刺出的瞬间,握剑人的力量都指向前方,此刻剑、持剑人的胳膊便构成了一个杠杆,杠杆的中心是持剑人的肩,而剑峰恰是杠杆的末端。
末端是最容易受力的地方,即便是孩子只要在剑的末端一击,也能如一个壮汉击打持剑人的肘部那样有力。
唯一的问题只是必须抓住那一闪即逝的机会!
但昆提良相信自己抓得住!
他对于自己的体能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即将变成一个男人,是人生中体能极盛的时间段,喝了几杯酒之后血管中的热血仿佛要炸破身体般澎湃。
而公爵的阴冷中透着一股病态。
何况公爵想要刺中他,细剑必须越过整张赌桌,昆提良是在以静制动。
剑尖带起的风比剑尖的速度还快,压迫着昆提良的眼眸。
这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闪避,眼睛所受的压迫是人类最可畏惧的压迫,即便是一只忽然出现向着眼睛飞来的苍蝇也足以让人做出闪避弓箭那样的动作。
但是昆提良不,他反而瞪大了眼睛,上身前倾。
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骑士曾经教过他一些东西,如果你眼前已经有箭的影子闪动,那么任何闪避都已经来不及,箭通常比人快十倍,唯一的路反而是向前。
精确到百分之一秒的切削,就在昆提良的匕首尖和剑尖碰撞的瞬间。
剑忽然蛇一样扭动起来……它消失了!
昆堤良在一瞬间问到了死亡的味道,如此的……寂静。
他看不见,只听见那杀死他的风声在一瞬间变得尖锐百倍,那是他的听觉在死亡的威胁下北提升到了极限。
危险的赌注整个赌场里寂静如死。
公爵鬼魅般的速度和剑术震惊了每个人,甚至他自己的手下都小心地压低了呼吸声。
“战场上每个人都在骗人。”
公爵笑着说,“唯一不会说谎的只有武器。
正如赌场上所有人都骗人,唯一不说谎的只是牌面。
闭嘴吧孩子,你所以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只是因为你站在那个名为李斯特的男人的背后。
虽然他不是一个赌徒,但是他是个上过战场的人,他的身上透着浓郁的血味。
只有那些愿意为自己的失败支付代价的人,并且为了成功不遗余力的人才能最终活着站在战场上,就算失去双手双腿。
活着的人才是胜利者。
赌场也是一样的。”
李斯特把剑鞘扔在公爵面前,剑鞘撞击桌面的声音惊破了寂静。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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