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有一瞬间怔愣,虽然薛钧良没有穿蟒袍,没有戴冕旒,但他的气势仍然是个帝王,不容他人质疑的威信和威严。
他说的没错,比起滕王,薛钧良是一个非常开明仁义的君王,不管是不是他的初衷,不管是不是他愿意的,他没杀滕王,只是把滕王贬成了庶民,他也没杀滕信滕裳甚至是自己,他同样没有动过薛钰一分一毫。
然而薛钧良也不是仁慈过头的人,这些不能杀的,没有用武之地的,不能为他所用的,贬的贬降的降,能为他所用的没有一个人不是感恩戴德的。
在滕云怔愣的瞬间,滕信很适时的说了一句&ldo;陛下英明。
&rdo;薛钧良道:&ldo;说了这么多没用的,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滕信啊,你虽然之前并不是薛国人,但是孤给你粮饷,给你官位,给你施展抱负的沙场,你从今往后,就是薛国的人,你想带兵,就给孤带出点样子来。
&rdo;滕信激动的双腿一曲跪在地上,以头叩地,道:&ldo;谢陛下大恩!
微臣一定肝脑涂地不辱所望!
&rdo;薛钧良笑道:&ldo;起罢,别动不动就跪了。
&rdo;又转头对滕云道:&ldo;正安军怎么样了?&rdo;滕云回话道:&ldo;依微臣这两天所见,正安军治军严明,收服的话需要些时日。
&rdo;&ldo;滕裳在那边呢?&rdo;&ldo;正是,微臣先回京来报信,腾先生还在那边。
&rdo;&ldo;有他在,孤挺放心的。
&rdo;薛钧良道:&ldo;着滕信何忠何义何仁编入正安军,等滕裳收服军权的时候,正安军又多了四虎将。
&rdo;滕信跪下来谢恩,已经感激到几乎落泪,他的生身父母都没有这么看重过自己,一个外人对自己这般器重,岂能让滕信不感激涕零。
薛钧良点了点头,道:&ldo;这里景致不错,孤也不着急回京去,滕信啊,你去整理一下事物,准备搬出去罢。
&rdo;滕信应了,其实他也能听说来,是薛王想要支开自己,和滕南侯单独说话。
滕信是识趣的人,做了这么多年本分的滕王太子,他当然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能听,当下恭敬的垂首退出了花园。
薛钧良见他走了,笑道:&ldo;滕卿回来的如此之快,是不是想我了?&rdo;滕云难得一见薛钧良如此霸气威严,转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调侃的模样,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子的薛钧良让他更容易放松下来,减低戒备。
滕云道:&ldo;微臣的探子探得了让微臣不得不回京的消息。
&rdo;&ldo;哦?是什么消息,还能劳动孤的贵妃。
&rdo;&ldo;陛下……&rdo;薛钧良咳嗽了一声,笑道:&ldo;嗯,我听着呢,你说罢,这次我不插嘴。
&rdo;滕云无奈的叹口气,道:&ldo;奉国郡主在正安侯府受了气,在几日前已经偷偷溜走了。
&rdo;薛钧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ldo;嗯&rdo;,示意听见了。
滕云道:&ldo;如今郡主走了也有几日,微臣没有得到消息说正安侯找到了郡主,那么郡主很可能已经和奉国的人接应上,奉王一旦听说郡主的事情,必定会借此机会派兵开战。
&rdo;&ldo;可是奉国还没有休养生息够。
&rdo;滕云摇头道:&ldo;微臣觉得不然,奉国虽然还没有休养生息够,但是眼下咱们也是这样,薛国先收滕南,又打程田,后来和滕信交过一阵兵,之后是章洪,如果论休养生息,奉国已经够了。
自古以来必须师出有名,不然失了民心,奉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出师的名义,绝技不可能白白错失。
&rdo;薛钧良听着他的话,被他一句&ldo;咱们&rdo;弄得可谓是&ldo;心花怒放&rdo;,虽然滕云平日里还是居于礼数,对自己毕恭毕敬,只有耍无赖的时候,滕云才会显露出无力招架的样子,但是某些下意识的时候,滕云心里已经把自己划到了薛钧良这边。
薛钧良心情大好,这几天滕云离了京城,薛钧良虽然还照常上朝,照常批改折子,照常找大臣到暖阁议事,但是他总是不自在,不安心,总是望着暖阁里的地图发呆,忽然有记起皇后去世的那种感觉,心里恐慌着,万一滕云一去不返了,该如何是好。
只有在那种时候,薛钧良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也是人,自己也是人心肉长的,也会疲惫不堪,也有心里话需要找人吐露,而这个人,必须要是滕云,除了滕云他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薛王这么疲惫丑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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