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柳垂眸不言,放下了帘子。
方才的笑靥如花,瞬间被四四方方的布帘隔绝,李经怅然若失。
车内,浅白给小姐倒好了茶,沈飞柳看着那碗茶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方才李经说得略有做作,可眼神是带着诚恳的,李经是因看上了她的脸,而非要娶她吗?
她是不大信的。
且不说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即使他对她一见钟情,可单凭这一点,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在前厅等她一个时辰,还对她明面上的不喜与拒绝,表现出各种宽容与忍耐,未免太牵强了。
沈飞柳心底有一个猜测,她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只是她不愿去想。
踟蹰良久,她还是打算试上一试。
她端起茶杯,提了音量道:“浅白,许久不曾去看外公了,我打算过几日去他府上一趟,明日你去备些礼来。”
浅白轻声应道:“是。”
几乎与浅白同时,帘外李经的声音响起:“安国公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沈飞柳放下茶杯,面色冷如霜。
浅白知她是怒了,不敢出声。
帘外李经的话又多了起来:“我们既已定亲,我也理当去拜会一下他老人家才是,是我思虑不周了,过几日你我一道同去,礼我备上双份,妹妹就不必劳心了。”
掀开帘子,沈飞柳露出笑脸来:“李公子有心了,外公告病在家多年,不喜见客,这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
李经喃喃接道,手指摩挲着缰绳,思索良久,忽又笑道:“这事不急,等我们成亲了,我也自是该去尽孝的。”
沈飞柳仍旧笑着,只是带了些倦意:“我今日本就不大舒服,出来这会子了,有些困乏了,怕是不能陪公子往前走了,送我回去可好?”
李经吩咐下人停了脚,自勒停了马,看向沈飞柳,面露忧色:“身体要紧,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养好身体才行,免得他老人家为咱们这些小辈忧心。”
沈飞柳放下了帘子,敛了笑意,翻手将茶杯里的水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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