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这话是娘说的。
所以晚芸只能悻悻的。
晚芸知道娘欣赏房主,欣赏他的真实(粗鄙),念叨他的善举(狗屁)。
左不过就是两年前,房主救过一个溺到急水里的小孩,但晚芸不怎么感激他,若不是他凌空一脚,她怎么会被踹到那乌绿乌绿的深水里去的。
不过,后来房主为了赎罪,教会了她游泳,这点倒算是有一丝人性。
现下租钱欠了两月,家徒四壁,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抵押,招呼客人的茶叶也没有,晚芸娘只能吩咐晚芸去庖厨里煮杯白茅根水来。
晚芸对房主有气,借口家里白茅根不新鲜,要去山里摘把好的,于是不怀好心地窜到林里山涧处舀了些凉水递与他。
房主不设防地呷了口泉水,冷的嘴巴激灵成一个梯形。
晚芸“噗呲”
一笑,扮了个鬼脸。
“小兔崽子,找抽!”
房主作势要揍她。
娘则眼睛滚圆,脸皮收紧,抬手掐了一下晚芸。
晚芸立刻跳了两步,跳到窗下去了。
她不喜欢娘的态度。
她过去也常常惹祸,甚至会故意扔炮仗扔在人脚下,炸得人草鞋生焦气。
但娘从不会这样生气,生气得让人匪夷所思。
房主来家内的次数也匪夷所思。
也许有逻辑通顺却有悖人伦的解释,但晚芸不敢去信村里的流言蜚语。
房主和娘亲应该就只是同乡青梅竹马情分而已。
大家应都是听从命运吩咐,谨慎行事的常人。
这一大口凉水让房主吸着牙,抽了很久。
过了会儿,他捂住腮帮,又开腔,“你们家困难,我也知道。
老赵说病就病了,也没个征兆,日后怕有不尽的钱要砸进药罐子里,我这里倒是有一法子,能解你燃眉之急。”
娘眼睛一亮,“你说。”
“你什么时候还会用成语了?放牛娃。”
晚芸站在窗下嗤笑道。
房主愠怒,狠瞪了一眼晚芸,“你个乡下的草头姑娘,还敢瞧不起放牛的。”
晚芸也生气,先前因房主脱鞋撕脚皮的愤怒再次袭击脑心,“我就瞧不起你,天上地下,百八千人里,我最最瞧不上你。”
眼见两人要争吵,娘便立刻支开晚芸,让她去院子里头劈柴。
“我今天已经给家里劈好许多日的柴了。”
晚芸争辩。
房主知道晚芸娘向着他,不免有些得意道,“那就去把邻居的柴也给劈劈好!”
晚芸气得一甩胳膊,出了门。
她当然不会悠闲到去给别人家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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