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秋头发染过了,过胸的长发在光线下微微泛黄。
李呈蕴走过去,站在离安千秋不远的地方看红灯的倒计时,笑了笑才说:“你品味也不错,找的男朋友恨不得把有钱两个字刻脑门上。”
安千秋没接话,因为李呈蕴没说错,她现在找男朋友的标准就是要有钱加大方,能对她好点儿就更好,不能也无所谓。
“周安给你的。”
李呈蕴突然想起来什么,抬手从包里拿了一个盒子,浅粉色缎带交叉,在中间系了一个不太好看的蝴蝶结,“你不是过生日吗,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阳光刺眼,安千秋低头笑出声,她把盒子接过来,停了一会儿才问李呈蕴说:“你呢?作为有钱人连个礼物都没有?”
李呈蕴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看着安千秋,表情松下来:“禾真那通胡说八道也就周安相信。”
不知道其他人说谎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紧张,但禾真不会,他说谎说的理直气壮,眼睛睁的很大,背也挺得直,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真诚得不得了。
绿灯亮起来,李呈蕴往马路对面走,下过雨的地面还没干透,掉漆的斑马线泡在水洼里。
踩上台阶,走在前面的安千秋忽然转过身,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你和禾真的事我管不着,这是你们两个的私事,但是李呈蕴,你不能把禾真毁了。”
李呈蕴没说话。
安千秋继续说:“禾真从小到大没有报过什么补习班,因为没有钱,他也不是什么老天爷赏饭吃的神童,能考上海大,禾真是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才做到的——”
“他跟你说我让他退学的事了?”
李呈蕴打断她。
安千秋剩下的半句卡在喉咙里,她有点烦躁,手不自觉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拿出来一半又塞了回去。
她不知道怎么给李呈蕴说禾真每天晚上都会反复念叨他们两个今天都说了什么话,比起坠入爱河,禾真更像个精神病患者。
“随口一说的。”
李呈蕴笑了一下,视线越过她看向别处。
“我还没闲到随便践踏别人人生的程度。”
李呈蕴回答的真诚程度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安千秋愣了几秒,才重新说:“这话别随口乱说,禾真这个傻逼会当真的。”
别人都信佛信神,只有禾真信李呈蕴,毫无道理。
十一月的天气冷又干燥,李呈蕴的指腹开始脱皮,李呈蕴总坐在图书馆五楼角落里的位置,禾真有时候坐在对面,大多时候坐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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