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柯点头,“……难过。”
“就照着这种感觉来。”
张峻道。
孙树瑾确认她没问题才往回走,走之前说了一句,“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想象我忽然离开人世,你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啊?”
沈念柯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孙树瑾笑了笑,“那就算了,你还是想象我们有天分手了是什么心情。”
沈念柯指了指摄像机后面,“……你离我远一点,不想看见你。”
孙树瑾就是太了解她了,沈念柯听完他这几句话,再开始拍的时候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摔坐在地上,按着胸口嚎啕大哭。
越想他的话,她就越难过,仿佛两个人真的怎么样了似的。
寒风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被冷风吹干,脸上又涩又痛,孙树瑾站在镜头后面,一阵阵心疼。
他的记忆被带到了许多年之前,他曾看到沈念柯这么哭过一次。
小姑娘那时候喜欢看一部古装剧,故事一开头,两位女主角穿着嫁衣坐上了花轿,她很羡慕。
他那天跟父母过来做客,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便多瞅了几眼。
沈念柯转过头来问他,“哥哥,我以后也要穿这样的衣服嫁人。”
她那时候正在换牙,他盯着她张着的嘴巴看了几秒,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回她,“你要是一直长这样,没人愿意娶你的。”
沈念柯扁扁嘴就哭了起来,也跟现在似的,哭到喘不过气。
沈家虽心疼闺女,却也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他后来被父亲拎回家狠狠揍了一顿。
等这场哭戏拍完,孙树瑾拍了拍张峻的肩膀。
张峻摘下耳机,问他怎么了。
孙树瑾看了那边的女人一眼,眼底忽然多了几分柔色,他说,“再加一场戏吧。”
“怎么?有想法?”
张峻最喜欢年轻演员跟他探讨剧情。
“你看,”
孙树瑾指了指剧本,“我们要表达的是什么?遗憾跟悔恨。
男主角对女主角是求而不得,最后知道真相痛不欲生,他因为这层关系苛待妻儿,他后来和离,日后想起妻子时是愧疚跟亏欠。
所以啊,他的遗憾追根溯源是女主角带来的,这根主线不要轻易动摇、否则会迷惑观众。”
“所以你的意思是?”
“加一场男主临死前幻想跟女主角大婚的戏,”
他指了指服装组的老师,“悉心准备的婚服,不用可惜。”
……那不是你说要删掉跟文筝的大婚戏,才用不上的吗?张峻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沈念柯,答应下来。
沈念柯演完这场天崩地裂的哭戏以后都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结果被通知要加一场戏,她四处看了看,没瞧见孙树瑾,就问,“我单独拍吗?”
张峻仔仔细细跟她解释。
凤冠霞帔,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听完她自然开心接受,心里因为文筝的挑衅、跟孙树瑾故意亲密带来的坏情绪一下子散尽,她脚步轻快地跟去化妆间。
她换完衣服出来,低头盯着红色布鞋上鎏金的牡丹纹路看,差点跟前面的人撞个满怀,提了下裙摆抬头,她对上男人深沉幽黑的眼。
她头戴凤冠,身上是大红色喜服,玉面唇红,身姿婀娜,纤腰不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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