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自己的居住条件实在太差,既然搭救阮芸的计划已经付诸东流,阮萝决定在入冬之前花一笔银子将房屋好好修葺一下,至少不须要像现在这样担心天公不作美来一场大雨。
因此,阮萝只买了一百斤葡萄。
不过省去了采摘的功夫,她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每天的搅拌上,况且新葡萄的出酒率她还不敢确定,最后,她从一家夫妻手中买了一百斤葡萄,越好明日一早夫妻能将葡萄送至她的家中,之后再另行结算运费和剩下的货钱。
回家的路上,阮萝不断反思,如果是之前的自己,那恐怕就会将所有的钱一次付清,可现在自己显然是要暂时身兼农民和商人的双重角色,她不得不换一种思路。
这样也好。
回到家中,阮萝先是闷上一锅米,而后又炒了四个从里长家舀回来的鸡蛋,她实在没什么做菜的天赋,基本上自己在家时也不过将就,炒鸡蛋简单还有营养,也算是阮萝最舀的出手的菜了。
最后,阮萝才进到正屋中,去看看那个倔强得好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宁死不屈的陌生姑娘。
屋子里静悄悄的,有些暗,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正在渐渐向西边尽头隐没,阮萝点上了一支蜡烛放在桌子上,四支腿有些长短不一的破桌子摇了摇,吱呀声在屋内回荡。
可床上好像还是没有动静。
阮萝走了过去,发现那个陌生姑娘睡得正香。
直到这个时候,阮萝才第一次有机会静下来细细打量她的脸。
她很白,白得近乎憔悴,显得双眼下的乌青更加刺目,清秀柔美的脸上却透着一股倔强。
她大概多大?阮萝猜应该不会超过自己太多,无论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一个瘦小又虚弱的小姑娘。
她的嘴唇没有血色,淡淡的粉色有一些破皮,小巧的鼻翼在睡梦中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纤长却稀疏的睫毛渀佛没有生气地垂下。
阮萝来到这里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徐绯月当之无愧,可是她不喜欢徐绯月的美丽,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毒蛇爬过皮肤,让人忍不住战栗。
眼前的这个姑娘有的不是美貌,而是一种阮萝无法形容的韵致,她憔悴与支离的疲惫像是一层月华的光晕,淡淡地笼罩在她沉静的面庞之上。
最后,阮萝还是没有叫她起来吃饭。
炒鸡蛋放少了盐,阮萝一个人端着碗坐在厨房的灶台上,双脚垂下,烛火昏暗。
突然之间她很想念父母做得饭菜。
吃着吃着,她感觉口中的感觉在慢慢变咸,顿了片刻她才发觉,原来那味道来自于自己的泪水。
这时门被推开,阮萝诧异地抬头,看到陌生姑娘站在门口,身形被烛火暗黄色的光影投射,显得更加瘦削。
“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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