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的确是着了相,有时候人越是用力去做一件事,越是容易出错。
话说纪澄这样看重冯霜又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沈徵是沈彻的弟弟么?可在别人的眼里看着就不一样了。
李芮听得纪澄接风霜的事情后就撇了撇嘴,一边吃着橘子一边道:&ldo;这可算是找着伴儿了,一个商户女,一个孤女,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如了。
&rdo;李芮朝刚进门的沈径抱怨道:&ldo;以后我都没脸出门了,人家问起我的妯娌,叫我说什么好?&rdo;沈径拿了衣裳直接进了净室,头也不回地道:&ldo;你既然嫌弃沈家,和离了回李家不就好了。
&rdo;这下可是炸了窝了,李芮当时就哭了起来,&ldo;沈径,你是什么意思,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没头没脑地就说和离,你是不是在外头又看上哪个狐媚子了?好的不学,专学坏的,你就跟你二哥一样。
&rdo;沈径闻言更是大怒,这女人简直是无理取闹,竟然还攀扯上他二哥了。
沈径大步从净室里走出来道:&ldo;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还有脸指责别人?我看有你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妯娌,二嫂她们出去才难以启齿。
好好的妇德不修,连影子都没看见就连二哥都编排上了,你出去问问哪家的媳妇像你这样的?我看都是惯的。
&rdo;沈径其实早就对李芮不满了,只是冲着她怀着孩子,没跟她计较,结果她越发得寸进尺,叫人难以忍受。
李芮被沈径大骂一通,立即嚎啕了起来,&ldo;沈径,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说什么了?我到底说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rdo;李芮这么一哭,立即就惊动了她的奶娘韩妈妈。
韩妈妈打了帘子进来道:&ldo;怎么了,怎么了?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可不兴这么哭的,仔细伤着孩子。
&rdo;李芮已经哭得哽噎了,将头伏在韩妈妈的肩头道:&ldo;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rdo;韩妈妈看向沈径道:&ldo;姑爷,这是怎么了呀,小两口的早晨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闹成这样了。
少奶奶是双身子的人,情绪难免激动,你让着她一点儿就好了。
&rdo;沈径道:&ldo;我们沈家养不起这样的祖宗,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rdo;说完神恶经径直就往外走了。
这下韩妈妈和李芮都傻了眼,她们拿捏惯了沈径,可没想到脾气素来温和的沈径也会有这样倔的时候。
李芮于是哭得越发大声了。
这屋里闹了这样一通,早就惊动了纪兰。
沈径刚走到院子门口,纪兰就赶了过来。
&ldo;这是怎么了?&rdo;纪兰脸色不好地问沈径,&ldo;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啊?你媳妇哭得那样惨,你也不管管?&rdo;沈径冷着脸道:&ldo;她嫌弃咱们沈家的妯娌出身不好,给她丢脸了,让她抬不起头来。
妇德不修,又在背后编排二哥。
这就是你给我选的好媳妇!
&rdo;沈径这回连纪兰的脸面也不顾了,直接道:&ldo;娘,我瞧着你这儿媳妇也未必能看得上你的出身。
咱们家可容不下这尊大佛。
&rdo;李芮完全没想到沈径会这样说,哭着辩解道:&ldo;我没有,我没有。
&rdo;纪兰跺跺脚,&ldo;好好好,你们的事我也懒得管了。
&rdo;纪兰心里对李芮其实也不得劲儿,娶个儿媳妇跟娶个祖宗没啥区别,隔山岔五就要闹一出,她也是劝烦了。
纪兰一走,沈径一走,李芮这脸可是彻底下不来了,转头厉声吩咐丫头道:&ldo;收拾东西,咱们回府。
&rdo;纪澄心上痕(四)马车才刚转过街角,纪澄就已经看清楚了那穿着宝蓝衣袍的男子并非沈彻。
纪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竟然这都能认错,让人忍不住自嘲,当然自嘲之余又忍不住大松一口气。
纪澄在意识到自己的轻松之后,忽然怔忪了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见着一抹影子就以为是沈彻,并且还疑神疑鬼地跟了上来,待误会解除又为之欢欣鼓舞,可若那人就是他呢?她又待如何?纪澄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沦落到了这一步,就像当年的云娘一般。
尽管云娘是纪澄的母亲,纪澄也得承认她是打心底里看不上云娘的做派的。
老是疑心她爹爹在外头养了女人,听着风儿都要跟去打听一番,回来又不敢跟纪青叫板,只会躲在床角哭天抹泪,然后酸言酸语的讥讽。
曾几何时,她纪澄也学会了云娘的做派?纪澄只觉得荒唐而恐怖,简直是落荒而逃地回了沈府。
马车从磬园的角门驶入,纪澄刚下车,就听得后面那拉马的小厮喊了声,&ldo;二公子。
&rdo;纪澄回过头,就见沈彻正从马背上下来。
今日倒是难得,竟然白日里回来了。
纪澄往旁边让了让给,沈彻将马鞭抛给小厮,从纪澄面前经过,半点眼风都没施舍给她,就那么径直去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