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的话不多,但眼神显得很透彻。
他们接了几次吻,有一次格外长,陆以圳靠在床上缓了很久,断断续续地喘,却还是没有拒绝容庭的下一次偷袭。
他觉得自己有点要清醒,他知道,吻一次,少一次。
(六)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上帝想看电影了,于是带走了陆以圳。
他活了77岁。
死的时候平静而安宁。
容庭没再固执地坚持低调,丧礼办得异常盛大。
前来吊唁的明星、艺术家、文艺界学者、专家……几乎是空前隆重,光遗体告别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天,不少影迷自发地前来送花,所有的电影人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祭奠着这位华
语电影史上成就最高的导演,甚至还有外国电影人特地乘飞机赶来出席。
容庭知道,他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很从容地坐在轮椅上,抱着他的遗像,没有太难过的样子,也没有为这样庞大的阵势而有多余的动容。
更像一个旁观的看客。
而每个人都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那不是眼泪,是一个从不会流露情感的男人,满眼的留恋。
不想他离开,再圆满也觉得有缺憾。
相处五十年还是短,分别一个朝夕也长。
但他还是送他走了。
枕边人化作一杯轻灰,容庭抱着小小的罐子就回了家。
一一是的,是家。
他在那儿,就是家。
那年,容庭85岁。
然后一个人,他又活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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