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问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是主人。”
遥远再问她见过凤姑姑吗?
她一脸茫然的摇头,她是胡伯几日前刚从人牙子那买来的,除了胡伯没见过其他人。
“胡伯跟我说,叫我什么都不要问,不要听,不要说,只管好好服侍主人就好。”
“胡伯……还说……还说只要阿桃一心一意地对主人好,主人便……也会对阿桃好。”
遥远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着面前的粥,不再言语。
在子衿客栈的这间房间里,她俨然是个被人伺候的金贵主子,出了这个房门,便立马变回了那个伺候别人的奴仆,感觉自己就好像那唱戏的戏子,一人分饰两角,唱得热闹。
下了楼,出了门,抬头看了看这栋三层小楼,再看了看在柜台里拔弄着算盘的胡伯,她嘲笑道,这戏台他们搭得费劲,却从不考虑那唱戏之人是否愿意配合……
他们口口声声叫着她少主,却从来只听命于姑姑,小时候逼着她学她不愿学的东西,长大了又逼着她去她不愿去的地方,从来不考虑自己是否心甘,是否情愿,比起所谓的少主,她更像是他们训练出来的工具,用来达到他们目的的工具。
不过,胡伯来了,姑姑也应该不远了!
遥远挑了挑眉,双手负在身后,踱着步朝巷尾走去,她已经在永安等了这么久,也不差再多等这几日……
学院街尽头的有处包子铺,她靠着墙边,扭头望向山林小道。
时家的人应该快到了,她指望砚香等会能一眼看到她,这样便能消了消昨日兵慌马乱中又找不到她的怨气。
街上的青衫学子们行色匆匆,或三五成群,或只身独行,去赶书院的早课。
对面茶点铺的门口同样站了个等人的少年。
他青色校服外面罩着一件黑锦貂裘,也朝着山林小道的方向静立。
遥远朝他多看了两眼,这少年长得算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五官生得扁平,是那种丢在人群里便找不出来的长像。
可他脸上肤色颇白,白得有些病态,眉头微蹙,墨发披散在黑袍上,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气……
或许应该可以说是死气?也是这种死气沉沉的气质,让他与周遣这些青春年少的学子们有些格格不入,很是突兀。
他察觉到路遥远的视线,也转过头来看她,那目光扫来,只觉几丝阴冷让人脊梁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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