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着仰头提醒她,“水要凉了。”
她嗯一声。
小声问他,一会儿我怎么出去?
他也小声说,出去干什么?
淮真接下去,客舱服务过来更换被单怎么办?
正说话间,舱门又被叩响,嘹亮女嗓在外面喊道:“抱歉,女士,先生们,请让我进来替换一下干净被褥,毛巾,肥皂和床铺。”
隔壁两人依序出去,倚在长廊上喝咖啡,将客舱留给列车服务。
淮真缩进被褥,心已跳到嗓子眼。
过了几分钟,服务又过来敲这边门。
西泽赤着上身,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外头女服务惊叫一声,抱歉!
他说,没事,给我更换吧。
门合上,淮真从被子里钻出来,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你看,我说过没事的。”
他说。
外间中年人交谈起来,东西部人不知为何又言归于好,或者白天成年人都得适时佩戴上与人打交道的伪善面孔,车厢外笑声此起彼伏。
淮真扶着手扶阶梯下来,一边低声说,“我不能在这一直待着。”
他一只胳膊挟着被单攀着阶梯上去,“那我们就出去,在列车里游荡一天。”
她抬头思索一阵,“会被乘警遇上,然后被赶下车。”
“那我们就一直呆在床上。”
淮真听着笑了起来,用发绳挽起头发,背对他将睡衣脱掉,蹲下身拧干毛巾,像孤岛期上海难民营的犹太人洗海绵澡那样,用毛巾一点点擦拭身体。
那只淡紫的半透明赛璐珞手镯随着她的动作,从手腕滑到手肘,又滑落到原处,叩在在手腕关节处跃动。
除了手背肌肤下淡青色血管,她周身都是雪白的。
因为骨骼过分纤细,虽然体重很轻,其实她暗地里长了一些肉,并不显得嶙峋,反倒有一些少女躯体独有的稚拙的美好。
握住毛巾擦拭过周身时,小臂上的细肉会随之轻轻震动,像水面起了一层涟漪,露出腋下细嫩肌肤,还有胸前些微起伏的弧度。
这里肌肤终年见不到光,细嫩得像羊脂。
西泽想起她昨晚在自己怀里睡着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动了一下。
连胸也是小小的。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淮真觉察到身后的动静,突然停下动作,试探着问,“areyouwatchg?”
(你在看我?)
他很坏的说,“youcanturnaroundandwillsee”
(你转过来就知道了。
)
淮真这一次很笃定的说,“你在看我。”
西泽笑起来,并不打算否认,“yes,ia”
她蹲身拧干毛巾,将它悬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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