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看着逐渐消沉落寞的蜀孑,定声道:“缘法讲求聚散,你我再是尽力,亦不可违逆天意。
我不知易施主命簿上是如何记载,但有缘与他相识,得悉他此番病痛,定全力相助不遗分毫。
可若他命数……”
“我不信命,尊者。”
蜀孑突然抬起眼,用近乎固执的目光望着法相,一字一字道:“我不信命,更不认命。”
法相看了他须臾,最终点点头,返身继续去煎药。
后面的几天蜀孑每天都陪着易笙上山下海地玩,捉蛐蛐,捉萤火虫,晚上对月谈天,有风的时候便做了风筝去小灵峰山顶放着玩。
他们看到了日出,也等到了日落,当银河跨过漫天的星辰,当一颗颗火流星划过天际,易笙躺在蜀孑腿上,抬手指着夜空中那些闪烁的眼睛,对他道:“我全记下来了。”
“嗯?”
蜀孑低头,吻了吻易笙冰凉的额发,问:“记下什么?”
易笙眼睛清亮得彷如一泓甘泉,他望着满天的星光,展着最恬静的笑容,轻声道:“与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阿孑,我都记下来了。”
蜀孑心脏猛地一疼,眼眶发酸,有温热的东西想翻涌出来。
易笙知道了。
蜀孑搂紧他,垂下头,让唇能贴到易笙的面颊上,哑着嗓子低声问:“那……都记清楚了?”
易笙用力点点头,莞然一笑,道:“永世不忘。”
接下来的几天,易笙清醒的时辰变得越来越少。
他会在院外的长椅上睡着,会在木台上喝着茶时睡着,也会在早上该醒来的时候仍旧阖着眼睛。
蜀孑也变了。
他变得沉默,变得终日可以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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