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念着这个名字,后槽牙咬得吱吱响。
从22岁开始,叶棠和樊译一直保持着似有似无的联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她对他,有感谢,也有怨恨。
这个故事要从她22岁生日那天说起。
因为外公的葬礼大张旗鼓,惊动了父亲曾经的债主。
也因为过去了二十多年,难免掉以轻心。
叶棠的22岁生日,叶棠和唐枫被要账公司的打手堵在老家的家中,瑟瑟发抖。
陈年积怨,加重了来人的戾气。
二十二年前的这一天,随着叶棠父亲跃下高楼,他们的钱都成了无头债。
唐枫的三魂七魄,被密匝匝一圈大块头吓掉一半,只知嘤嘤哭泣。
叶棠强装镇定,把从秦绍崇那儿带走的所有钱,和卖房款都拿出来补她出生前欠下的债务。
父债子偿,即使当年,在法律上不需要,但任何时候,在道义上都需要。
还钱,叶棠本无怨言,母亲似乎也过够了躲躲藏藏的日子。
可是债主们仍不满意。
嚷嚷着还上的钱不足以清帐,外加二十多年的通货膨胀和精神损耗,威胁叶棠再拿出五百万的利息,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如果没有母亲,叶棠可能真会大喊一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是没有如果。
叶棠在十几双冒着凶光的眼睛下,拨了秦绍崇的电话。
扔开了所有无谓的自尊心。
当时,距叶棠与秦绍崇分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她走后,他没有任何联系。
谁都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不介意她带着他给的钱,自作主张地离开。
没有什么好在乎。
叶棠想,假如这通电话没有接通,她就认命认栽。
但是,秦绍崇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叶棠颤抖着声音说:“你能给我借点儿钱吗?”
电话里,秦绍崇的声音依然熟悉而冷漠:“先道歉。”
叶棠紧咬下唇,“对不起。”
然后电话被挂断。
听到嘟嘟声,叶棠反而不像没拨电话前那么绝望。
头脑也变清楚。
她在请示了凶神恶煞般的打手头领后,很快拨了第二通电话。
这个电话就是拨给樊译。
樊译是慵懒而好奇的声音:“呦,叶姑娘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听说你和秦……”
电话开着免提。
叶棠急急打断他:“李哥,你的承包款到账了吗?能借我点儿钱应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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