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夫差一袭白色单衣,身形瘦削,人常说她是祸水,此时看夫差,又何尝不是?只是看他眉梢眼角的残忍笑意,香宝便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在夫椒山下,他以一人之力,瞬间至众山贼于死地残忍绝决。
飞溅的血,带着粘稠的腥味,仿佛是他最佳的背景,香宝从来不知道杀人,也可以如此华美……那样残忍的美……一剑刺向攻来的黑衣刺客,薄唇冷酷的扬起,抬起狭长的双眸,他直直地看向最后一个站着的黑衣人。
心底微微一颤,香宝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跑了过去。
虽然越女说卫琴去越国监国了,在这吴宫行刺似乎是说不过去,可是……脑海里都是卫琴的样子,那一日在小屋前,文种说出她是他姐姐的事实后,那个桀骜的红衣少年死一般静寂的眼神,她到如今想起来还是心痛如绞……还有在吴宫,他说,他喜欢她……可是,她是他的姐姐啊,她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黑衣的刺客猛地扬手,手中有什么飞出,直直地射向夫差。
香宝眼中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身子却已经先行一步,飞快地冲入人群,冲向了那黑衣的刺客……原本射向夫差的暗器都钉入香宝的身体,肩胛骨处的刺痛差点将她袭晕,香宝连连倒退数步,倒入那黑衣人怀中,“不想死就拿我当人质。”
忍着痛,她低低地开口。
只是那一瞬间,香宝忽然不明白自己,做人质就好了,她为什么要替那个祸水挡下那一排暗器?莫不是当靶子当上瘾了?她也是血肉之躯来着呀……疼疼疼……黑衣的刺客如香宝所愿,将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放开她。”
夫差的视线落在香宝流血的伤口上,握剑的手微微收紧。
那样冰冷的声音,连香宝听了都不寒而栗。
忍住剧烈的疼痛,香宝侧头看向夫差,他也正盯着她,眉目之间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悠闲,尽是浓烈的杀伐之气。
“放开她。”
夫差冷冷重复,气势吓人。
若是香宝,怕是早该被吓得弃剑而逃了。
“她已经身受重伤,若是想她死,就尽管拦着。”
淡淡地,挟持香宝的黑衣刺客道。
那个声音……不是卫琴!
香宝困难地抬头,那双眼睛?是……史连?香宝快呕血了,但事已至此,她总不能跳起来指着史连的鼻子说,你怎么不是卫琴。
可是……她怎么可能认错卫琴?心里的讶异没有表现在脸上,香宝不动声色地被反扣着。
“你以为,你这样能出得了王宫?”
嘴角扯起一抹极淡的笑,夫差道。
史连不语,只是将那冰冷的剑锋凑近了香宝的脖子。
唇边的笑意加深,但眸光却愈见清冷,在他身边这么久,香宝知道这副表情意味着他快被气疯了。
“让。”
左手将香宝扣在怀中,左中执剑,黑衣蒙面的史连冷冷道。
“大王……”
伍封带兵赶到,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夫差,等候指示。
“让开。”
挥了挥手,夫差眯起眼睛,道。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忍让,只为了一个女人。
伍封微愣,随即忙带队后退一步,让开一条道来。
史连扣着香宝的肩,戒备地看着夫差,缓缓向外退。
正在此时,一丝腥甜忽然涌上喉头,香宝头晕目眩,忍不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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