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谁拦了回去。”
香宝点点头。
案上满满都是写满兵法谋略的书简,司香埋首于其中,竟是已经累得睡着了,在他身后,悬着一张古琴,暗红色的琴身,十分古朴雅致。
略显英气的眉微微皱起,眉目之间像极了夫差,虽然睡得有些不安稳,但真的没有再做噩梦。
有人上前,低声跟卫琴说了什么,卫琴看了香宝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香宝一人在室内坐下,静静地看着司香睡着的模样,自小司香便十分仰慕他的父王,虽然处处模访,步步斟酌,但他本性的温婉,该是像极了他薄命的娘亲吧,那个深宫中的寂寞女人……“娘?”
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司香睁开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香宝。
香宝这才回过神来,笑,“醒了?”
“嗯,为何不待在宫里?”
见面第一句,说的竟是跟卫琴一样的话。
“闷得慌,出来看看。”
香宝随口扯了一个借口。
司香便也不再说什么,低头去翻案上的那些书简。
“出来打战,也不忘带着琴么?”
走上前,轻抚那古琴,香宝笑道。
“那是那个女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当年她自己带进宫的物品。”
司香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闷闷地道。
香宝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女人,便是他的母亲妹姒夫人,“你娘,一定很疼你吧。”
抚着那古琴,仿佛与那个寂寞的女子十指相触,香宝不由道。
“嗯。”
司香低头,“疼得想带我一起去死。”
香宝微愣。
“那个雷雨夜,她中毒弥留的时候用双手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司香抬头,轻轻抚着脖颈,笑,“她说,留我一个人在那吃人的宫中,她不放心,她要带我一起去死。”
香宝微微皱眉,却原来以前噩梦里一直嚷嚷着“不要杀我”
,那个要杀他的人竟不是别人,而是他娘。
只是,一个女人该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才会想抱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去死?“忘了吧。”
心有些疼痛,抬手拍了拍他比她高出许多的肩,香宝道。
“嗯,自三年前那个打雷的晚上,娘抱着我入睡之后,我已经许久都不曾做过噩梦了。”
看着香宝,司香微笑。
这些……他以前从未跟她讲过,这么多年,再深的伤疤也会学着愈合吧。
“越军又攻城了!”
外面,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准备迎战!”
“报……南门被破!”
“报……西门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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