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卦‘乾为天’,变卦‘天泽履’,爻辞是‘九四:履虎尾,愬愬,终吉。
’”
叶素萌看了一眼普林尼抛出的卦,“恭喜普林尼殿下,本卦和变卦皆吉。
乾为天是至阳至刚的卦象,是说殿下的性命根本盛大雄壮,根基极厚;爻辞的意思则是说踩到虎尾而知警惕,最终是吉。”
他低头掐指算了算年份,“以东方的干支纪年来算,配合普林尼殿下的卦象,殿下在五十四岁那年有一场小劫,但所谓‘尺水之劫,踏步可越’,只是一尺宽的小溪那样,到时候心中警惕就可以应‘天泽履’的卦象,最终得吉。”
“那么五十四岁之前呢?”
教皇问。
“皆是大吉,殿下本卦至阳,如群龙开道,刚气弥空,无可不至,无可不破。
“好好,那就让普林尼在五十死岁之前像个勇敢的男子汉那样生活,但是到了五十四岁那年可要小心地像个小妇人那样警惕灾祸哦。”
教皇慈和地看着幼子,“这是我们博尔吉亚家的小狮子啊!”
“是!
父亲!”
普林尼用力点头,上身前倾,教皇隔着桌子伸手出去抚摸他一头金发。
这小狮子般的少年看起来很得父亲的宠爱。
叶素萌把竹筒沿着桌面滑向西泽尔,“殿下一直很沉默啊。”
“我不想卜算。”
西泽尔摇头,把竹筒推还给叶素萌。
“是觉得我卜算的结果不准,还是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呢?”
叶素盟微笑着问。
“人为什么要占卜未来呢?”
西泽尔抬起眼睛看着叶素盟。
他的瞳孔仿佛黑夜,岑寂遥远,一无所有。
不会有人喜欢直视这种眼睛,一无所有的眼睛,就像走进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
“趋吉避凶”
叶素盟随意地说“如果凶险的未来可以趋避,那它还是未来么?”
叶素盟一愣,“如果吉时不能趋避,那就不用占卜了,如果人的一生已经写在神的剧本上,清楚到所爱之人所恨之事,生于何方死于何方,有几人有真的勇气去问自己的剧本呢?也许连续问剧本这件事都写在那份剧本上。”
“所以占卜,只是个悖论。”
西泽尔淡淡地说,“只是个安慰自己的游戏。”
“西泽尔,西泽尔,别这样么说。
这可不是游戏,叶先生是东方最有名的占卜大师,要不是他这次作为使者,你们想求他占卜他还未必答应呢。”
教皇的语气已经仁慈和耐心,“要珍惜这个机会”
“是,父亲”
西泽尔微微点头,伸手去抓桌上的竹筒。
但是一只手提前按在了竹筒上,阻止西泽尔拿起竹筒。
叶素盟的手,枯瘦如松枝,皮肤开裂衰老的就像蛇的鳞片。
这个老人的眼底忽然泛起了一层冷光,放佛那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水底是千年以降沉入其中的无数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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