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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那宫人的表情的确过于惊骇,高公公转头看去的时候,好似还能听见自己脖颈发出的“咯咯”
声。
……
陆怯一脸疲惫的回了府,阮刀立刻过来替他掀帘,拿了杌子过来。
他整夜过活的提心吊胆,后背都浸湿了一层冷汗,这会夜风一吹,忍不住缩了缩脖颈。
今日府上格外的安静。
陆怯边走着,边用帕子擦拭着手指,他的指节格外纤长匀称,令人看来宛如在擦拭着什么精美的名器。
紧随着,他的动作被眼前的场景给怔住了。
数十名黑衣人分列两侧排开,留出了可供三四人同行的路来。
而大厅背对众人的人,身躯嶙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容易忍不住失去戒备之心。
国师慢悠悠的转了过来,一双荒凉的眼睛落在了陆怯脸上,那声音像是掉落的老树皮一样,枯燥无味。
“今天没在宴会上看到我很失望吧?”
陆怯微微抬手示意阮刀留这。
独自一人,在那十余人目光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你若是当真出现了我才失望。”
国师微微含笑,很想听听他的答案:“为什么。”
陆怯道:“若是那样我岂不是就猜错了。
您这千里迢迢奔赴大楚总不可能真是为了送那礼单上面的十八件礼物吧。”
如果真是送礼也不可能远绕江南,特地唱那一出戏给程家看。
一个村子,说屠就屠,老弱妇孺无一例外。
程赏清但凡有点良心这件事就不可能瞒得下傅呈辞,他但凡有血性就绝不可能在偏安世外。
傅呈辞知道了该如何,因因果果都是他拖着程家下水,是憎恶他?恶心他?厌弃他?
程家是江南的程家,是世家的程家。
在程家身后还有着一片世家,拉程家下这浑水里,就是拉着一大片世家一起淌泥塘。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世家乱完,如果藩王再乱,那大楚就是一口气乱了半边天。
承德帝越老越昏聩,年轻的气血早就在安乐中被磨平了棱角,他忌惮太子权盛,忌惮以江北王为首的藩王拥兵自重,他只能削藩,强行缴收兵权颁布诏令,派着自己所谓的心腹到四面八方去替他守“江山”
。
连帝王都畏怯的国家,谈何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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