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炮兵阵地，鸦雀无声。
包括雷睢生在内，都在认真地听夏芊澄训话。
他这个旅长，现在完全不敢说话。
这锅，叶师长背着，就挺好……
杨百家“哇”
的一声抱着一条腿膝盖低头哭了起来。
他另一条腿。
直愣愣的平伸着，伤口处，是军装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夏芊澄从杨百家背后夺得枪。
她没有注意到杨百家的腿……
在他抱着一条腿抽泣出声时，夏芊澄注意到了那条少了半肢的腿。
鲜血染红了包扎着伤口的军装。
一边站着的雷睢生，和众人方才明白，刚刚的几秒，发生了什么。
雷睢生也才意识到，刚刚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也不是幻听。
是杨百家。
他抽泣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给部队添乱，我不想……”
他抽泣的声音，说出的话。
叫夏芊澄瞬间心软了下来。
他有什么错呢？
他什么错都没有。
夏芊澄把枪递给雷睢生，“雷旅长，枪保管好。”
雷睢生接住枪，接着卸了弹匣，“好。”
夏芊澄蹲在杨百家身边，心软如棉，她移开杨百家抹泪的手。
“你很勇敢。”
“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不就是一条腿吗？”
“你相信我，姐给你做手术，保证你痊愈之后，一样是个优秀的战士！”
杨百家蓦然抬头，他泪光闪烁，看着面前的夏芊澄，哽咽着：“姐姐，我的腿，还能接上吗？”
夏芊澄：“姐不想骗你，接不上。”
“但是在国外，有一种东西叫义肢。”
“装上之后，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等打完了仗，姐去给你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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