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被小于抱走去打疫苗了。
老猫估计以为自己要被送人了,气急败坏,狠狠挠了小于一顿。
小于忍疼含泪,顾湘听他念着|&ldo;回去要向张总要医疗费&rdo;云云,也挺过意不去的。
行李还没收拾好,机票就已经送到了,是明天中午的飞机。
小于说:&ldo;你和张总同一班飞机,明天张总会过来接你一起去机场,午饭就在飞机上吃。
对了,最近安检很严格,化妆品什么的液态物体,记得托运。
&rdo;其实顾湘用来擦脸的不过一瓶大宝面霜。
大街上各种高档化妆品广告做得天花乱坠,她觉得都还没有这几块钱的面霜好用。
在林城的最后一夜,过得十分安静,同往常九百多个夜晚一样。
隔壁小夫妻c黄头吵架c黄尾和,对门的大哥大姐电视声音始终开得那么大,走廊尽头那家人的小孩的小提琴拉得犹如杀鸡杀鸭一般。
窗外一轮圆圆的月亮,光华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没有富贵在身边,顾湘也觉得有点孤单。
她听着对门的电视声,一边收拾着行礼。
上海已经挺冷的了,衣服得多带几件。
她念旧,现在都还保留得有高中时候的衣服。
反正身材没什么变化,那衣服也是万年流行的素色t恤。
她穿的次数也少,现在看起来,还是半新的。
还是孙东平送她的呢。
顾湘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旧物,除了以前的衣服,还有以前的马克杯、手链、笔记,和一只老猫。
算起来也不多,那是因为她经历过一场离散。
外婆家的房子,在她离开的那五年时间里,换了好几任租客,许多东西被拿走的拿走,破坏的破坏,所剩无几。
她出了狱,险些无家可归。
好在邻居黄婶可怜她,收留她短住,又帮她把老房子收拾了出来,租了出去。
出狱一个礼拜后,父亲才上门来看她。
他也老了,面容削瘦,两眼浑浊,头发白了大半,也没去染。
背佝偻着,穿着褪了色的蓝夹克和灰裤子,活脱脱一个老工人的形象。
他的肾不好,提前退休了,跟继母一起做点烟酒批发的生意。
弟弟没考上大学,跟人合开网吧,平时也很少回家。
父亲在屋子里坐了没多久。
他始终不敢抬头正眼看一下女儿,惭愧和惋惜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懂。
&ldo;出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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