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对任何于自己有用的东西,都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与尊重。
【哦?】原君的声音有着很具体的形象,低沉,磁性,带着某种邪性张扬的力量,让人只听声音,就足够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邪神形象,【一般人遇到这种很快就能自己解决的情况,都会选择等吧?】【既然有更快、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为什么要等?】池宁理直气壮地回。
之前池宁在宫里还得用时,就经常有人在先帝面前说他耽于享受,怀疑他比女人都娇气。
对此,池宁必须得澄清一下——是真的。
一个人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有错吗?没有错。
既然能用法术解决,那他又为什么要在车中枯坐?对折磨自己有瘾吗?原君轻笑了一声,像毛笔画过宣纸,似羽毛抚过琴弦,需要很用心才能听出。
他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从我这里得到力量,你想好日后要怎么还了吗?】池宁镇定自若的反问:【您现在需要吗?】原君停顿片刻:【……暂不。
】‘这不就得了?’池宁给了乌木一个一切尽在不言说的眼神。
他捧着乌木的态度还是郑重又恭敬,好像他真的有多崇拜这位君上似的。
只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就请您先借给我,待日后需要还的时候再说。
】像极了一个随时准备跑路的老赖,连承诺都给得稍显敷衍。
原君不亏是邪神,不仅没生气,还再次愉悦地笑了,他被这种及时行乐的态度取悦了。
在施法的同时,他给池宁丢下了一句微妙的评价:【你可真有趣。
】【为了能讨您喜欢,我会一直这么有趣下去的。
】池宁报以微笑。
说完,池宁便感觉到了一阵清风拂面,又好像有一只无形之手轻柔抚过他的脸颊,清清凉凉的,带来了别样的刺激。
池宁外表有了怎么样的改变不好说,至少这法术施展得颇为提神醒脑。
然后,池大人就像捧着祖宗一样捧着他的宝贝乌木下了车,让站在车外负责抱猫的小随从苦菜,还略略在心中奇怪了一下。
按照池宁过往的习惯,他可不会这么早下来。
但苦菜深谙一个好狗腿的第一生存法则:不该好奇的绝不好奇。
“大人。”
苦菜带着人上前行礼,像个巧嘴的八哥,巴巴地讨着吉祥。
马车外,阳光和煦,惊蛰初至,家家户户祭祀白虎的剪纸都已经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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