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时候人们普遍倦怠,练鹊到的时候,西陵的捕快们才姗姗来迟。
一桶又一桶的水往火场里浇去,却是杯水车薪。
“你这姑娘杵在这做什么?”
一个高壮的男子瞧着瘦瘦弱弱的练鹊,道,“左右你帮不上忙,还是寻个地方先躲着吧?你呆在这里反而碍事!”
练鹊懒得多说,凉凉地瞥他一眼便准备走开。
这火起得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她这时赶来可不是为了浇几桶水的。
不过是想看看第一手现场,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人罢了。
在外多年,练鹊对这种事出反常的情况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
她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闭了闭眼,极力压抑心中的怒气。
不管纵火之人是为了什么,这样置平民百姓于不顾的行为都令人不齿。
那男子顾不得多想,提着桶匆匆地跑向火场。
现在的小娘子脾气可真大。
他暗暗地想。
男子不知道的是,练鹊这里一言不发地调头走了,那头就轻巧地折返回去,寻了一个空隙便钻进了火场。
练鹊的闭息学得很好,掏出浸湿了的帕子捂住口鼻,在火场里来去自如。
她自恃身法灵巧,并不将这火势放在眼里。
虽然看着危急,但西陵本就是个多雨的所在,在附近一带也算是富庶的所在了。
因此房屋多石少木,并不很容易烧塌。
火势应当是从中心向外围蔓延的,练鹊一路向内,火越来越大,滚滚的浓烟熏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练鹊这时却有些后悔——什么走水的真相自有官差去查,自己为何偏要往火里冲。
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她心知这是自己冲动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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