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样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动动指头都能捏死,为什么又特地要留给我来完结?宗主不过是想断我的后路。
但我若真能毫不犹豫下手,宗主却又未必需要这样没心没肺的畜生。”
傅万壑还未答言,公冶治突然右手暴长,抓住了简凤箨剑身,往里一拽。
简凤箨只感剑上传来一股巨力,不由自主的将手一松。
那剑尖直搠入心脏,只是中途力衰,没能透出后背。
简凤箨转过头去看傅万壑,难得两人都语塞了一瞬。
简凤箨摇摇头道:“你看,宗主,自打我来到这里的那一日起,就没有什么后路了。”
☆、第9章
渡剑台的宿舍是一排青砖平房,虽然狭窄,保证有私人空间,除了一剑渡川独门别户,其他弟子人人平等。
这时候众人去上晚课,院内寂静无声,尽头那间跟其余房屋一样,都是一片漆黑。
李向道本来只是路过门前,突然改变主意,在那门上敲了敲。
门内毫无动静,李向道轻轻推开,摸索着走了几步,差点被硬物绊倒。
他骂了一句,一脚将其踢开,那玩意砸到墙上,发出钝重的破裂声响,李向道又往前迈了一步,这回踢到的是个软软的东西,他蹲下身,小心地从怀里掏出火折点亮,火光里猛然显出简凤箨有红似白的呆滞面容,比鬼还瘆人。
李向道往后退了一步,简凤箨半眯着眼睛道:“是李师兄。
你也逃课了?”
他靠着一个木头墩子慢慢坐起身,醉得神志不清,似乎想站起来,但挣扎了几下都不能成功。
李向道哼了一声,到桌旁点着了灯。
房内只有一桌一榻,方才踢坏的酒坛子歪在墙根,浑浊的酒液从裂缝汩汩往外淌,使得本来就弥漫全室的酒气又浓厚一层。
严格说来,渡剑台并不禁酒,逢年过节,厨房也会准备佳酿,师兄弟也经常呼朋引伴出去小酌几杯,只要不误事,傅万壑不会责罚。
但凡事有个度,像简凤箨这种情况,无论什么度,都肯定超过了。
李向道回到他面前,拍了拍他面颊,简凤箨随之机械地偏过头去,有些疑惑地奋力睁开眼睛,但无论他怎么凝视,眼前的人都跟涂坏了的画一样有着渲染得重重叠叠的轮廓。
他打了一个嗝,又说:“师兄。”
李向道冷笑了一声。
“我听说,公冶治今天来过了。”
简凤箨:“公冶治……是谁?”
李向道冷不防朝他肋下踢了一脚,简凤箨痛得弯下腰一阵干呕,酒液混着涎水慌不择路地往上反,连眼睛都是一片狼藉。
他举起衣袖擦了擦脸,又问:“公冶……治、是……谁?”
李向道揪起他衣领,只感觉手下的肉体沉重而滚烫,显然毫无自控能力,心头一畅,低声道:“简凤箨,无论你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讨到师尊的欢心,在老子眼里只是个养不熟的逆贼,留着你迟早是个祸害。
喝成这个狗彘样子,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卸你一条胳膊,你又能怎样?师尊不怕你反咬一口,可是渡剑台不养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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